这个城市中,充斥着孤独患者。
寂寞孤独,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。
那年出走,备受孤独折磨的赵灵耳,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——
一个是让她依恋,却永远不会给她感情回复的林嘉瑞;一个是让她心疼,却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叶澜。
当残酷的选择和命运的考验降临时,她为他奋不顾身,他对她不离不弃。他们偶然间的相遇,碰出纠缠的火花。
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后,赵灵耳发现,原来,还是会寂寞。
只是,她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行走了。
楔子
黄昏,地铁里人潮拥挤。
明亮的灯光照射在脚下白色的纹理的大理石板面上,反射出莹莹白光,声旁贴满了海报的广告墙的玻璃映着我弯腰的身影。
单纯的少年听话的蹲在地上,黑色匡威帆布鞋的鞋带散落在地上,他却笑得灿烂,将腿伸到我的手边。
“耳朵,耳朵,这条也散了。”
玩笑般的笑语如同在风中摇曳的风铃发出的声音,我继续埋头为某人的恶作剧埋单,片刻之后,再次抬起头,我看到了那双黑色眼眸里映着我的身影,还有少年脸上洋溢的笑脸,竟让有些恍惚。
时光真是一个让人痛并快乐着的东西,它带给了我们疼痛和创伤,却又为我们抚平了那些伤痛。
恍如昨日我们还痛的难以呼吸,今天就可以让笑容挂在脸上。
我亲爱的朋友孩子气的伸出手摸着我的头,就像我们再度相遇后,我常对他做的那样。
我亲爱的朋友撒娇似的来着我的手,吵着要回家,于是我任由他拉着,就像我曾经拉着他一样。
我们一起回家。
熟悉的街道上,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身上,影子被拉得很长,那双手紧握在一起的手宣告着——
我们不再孤单。
我们不再寂寞。
第一章
何为。疯狂
01
我的小姨妈简乐柠离开这座城市的第十个年头,和以往的每一年一样,亚热带季风气候将上海的四季分的很清楚——一月最冷,二月稍逊。
今天是阳历二月二十七号,最冷气温为零下四度。
我感到有人挡住了我前面的阳光,便将最近有些发福的脸从臃肿的羽绒服领口里露了出来,随手用脖子上的围巾擦了一下鼻尖快要掉下来的鼻涕,抬高帽檐,对来往人机械却又殷勤的吆喝起来。
“美女,你看一下,这些小饰品都很精致的,你手上这对耳环是我的朋友亲手做的,限量版的,喜欢的话可以试试。”
“你看看,是不是很像我昨天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对?”那个女生拿着我从七浦路批发回来的廉价耳环对他的朋友朋友说道。
我早已习惯了睁眼说瞎话,买东西的关键是把东西卖出去,至于怎么卖,骗的哄的都没关系。
这话还是肖大老板和乐柠姨妈闲聊的时候说的,没错,我说的“肖大老板”就是那个曾经守着一个废品回收站、近年发财致富的肖晶晶。
当然,我没有肖晶晶的勇气和运气,所以我只是趁双休日贩卖小饰品赚点小钱而已。
“是挺像的,不过一看就是仿造的,真货也只要几百块钱还是别买了。”
“才十块钱一对,买来玩玩嘛!”
“随便你,方正我不买地摊货,”
……
那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,我抿着嘴看着他们,,对于这样的谈话早就司空见惯了。
两个人在地摊前站了好一会儿,挑挑捡捡的,最后也没买任何东西,有说有笑的走了。
和我一起来的的董珊和我一起出来的董珊扑哧的笑了一声,说道:“不买东西还挑这么久,把东西都弄乱了。买得起正品,来我们地摊看什么!灵耳,你平时那股狠劲呢?你怎么也不说几句?”
“顾客是上帝。”
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,又做回到我的小板凳上,用围巾把头裹得严严实实的,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来往的街道。
这座城市的建设速度实在太快了,十年过去了,上海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。
而我,这么多年依旧没习惯这座城市,是因为我不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吗?
应该是吧。
我叫赵灵耳,一个被领养的上海女孩。
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,虽然我一直渴望知道,但其实我又害怕知道。
02
黑色的云层占据了城市的天空,整个天地都变得阴暗了。
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转晴,还好我从来不信这个。
暴风雨就要来了,狂风吹得摊子的架子发出“嘎吱”的声响,我从凳子上站起来,和董珊一起收拾东西。
大冬天的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、手上,在裸露的肌肤上划下一道道大口子,能感觉到细微的疼痛。
“真讨厌,怎么又要下雨了?难得双休日,又做不了生意了。下周我妈过生日,礼物钱还没凑齐呢。”
董珊从摊架下抽出一个编织袋,弯着腰将旁边放在地上的毛绒玩具一个一个地往里塞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。
听到她的话,我抬起头望了望越来越阴沉的天空,无奈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们周一要交学费了。”
董珊愣了一下,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过头担忧的看着我,说道:”灵耳,你的钱筹够了吗?“
”显然没有。“
我苦笑看了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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